雨夜破茧
声填满了走廊的寂静。祁寒数着自己的心跳,当数到第二百七十下时,门锁发出轻微的"咔哒"声。 门开了一条缝,黑暗从缝隙中流淌出来。 祁寒轻轻推开门,公寓里一片漆黑,只有偶尔闪过的闪电照亮室内轮廓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和未散的咖啡苦香。 "温言?" 一道闪电划过,祁寒看到沙发上蜷缩的人影。温言抱着膝盖坐在角落,身上套着一件过大的灰色卫衣,下巴上冒出一层淡青胡茬,眼睛在闪电中反射出微弱的光,像只受困的动物。 祁寒从未见过这样的温言——那个永远一丝不苟的策展人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脆弱、混乱的灵魂。 他轻轻关上门,没有开灯,慢慢走到沙发前蹲下,与温言平视:"三天没去美术馆了。" 温言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:"媒体都知道了。" "知道什么?" "我和徐天铭的事。我...我参与过的那些事。"温言的手指绞紧卫衣下摆,"他会告诉所有人。" 祁寒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半步:"什么事情这么可怕?" 又一道闪电,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。温言浑身一颤,在雷声消逝的瞬间,祁寒听到他几不可闻的低语:"艺术诈骗。" 这个词像刀一样划开寂静。 "他控制了我两年。"温言盯着自己的手腕,"开始时只是小要求——修改一些鉴定书上的日期,后来变成完整的伪造...我试图退出,他就..." 卫衣袖子被撸起,露出那些早已愈合却永远无法消失的伤痕。在黑暗中,它们像一道道白色的闪电,刻在温言的皮肤上。 祁寒的血